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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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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正文

忆大伯

2014-03-03 18:31 阅读(?)评论(0)
忆大伯
       在这个举家团圆，满是玫瑰花香的日子，85岁的大伯走了,,,,,,这就是人生，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年轮一圈圈的增加，习惯了这样的离别，习惯了那个早已经就知道的结局，像多年前看着三爷爷远去的背影，知道这就是最后一面，就像大年初五给大伯打电话，冥冥中就感觉那是与病重大伯最后的告别。当真的听闻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如此真切的痛，泪水还是会不停擦去又落下。这时会回想与大伯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父亲兄妹三人，大伯与父亲从山东来疆工作。最初对大伯的记忆是五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随爸爸去看在乌市的大伯，大伯给我买了一条蓝花的连衣裙，我欣喜了很久，一直到现在都都还清晰记得那条纯棉的开着像蓝莲花一样梦幻般的裙子。那时的大伯持重而有风度，记得会扎小辫，在那里的几天都是大伯给我梳头；大伯退休回山东老家之前与已经去世的三爷爷专程来看已经出生的女儿。
      时光飞快，一别十几年 ，那时大伯来尚牙牙学语的女儿如今已是一名大学生了。前年在女儿暑假的时候去看望归乡的大伯。八月的山东异常闷热，对于习惯了北方凉爽的我们很不适应这种酷暑，本打算提前去看大伯，因为太热就在济南多呆了几天。我的祖籍在山东很小的一个村子，经过尘土飞扬喧嚣的乡村交易市场，经过坑洼不平的乡村小道，夕阳西下送我们的舅舅说进庄了。这个时常被父母提及的祖籍，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的乡村，这个在我自有记忆就因父母的描述而打下神秘与亲切烙印的村庄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多么像影像片里的景象：没有城市的繁华，没有古老的神秘，在暮色下就是标准的那种中国遥远淳朴的村庄。问起大伯，有亲戚指着前面说“你大伯已经在村头桥上等了你们两天了！”，所谓的村头离村尾并不远，是目光所可以企及的距离。远远看去，几个年幼的孩子在桥头奔跑，几个年老的大伯在称为桥的木桩上或站或坐，因为急着找大伯的身影，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那所谓村头的桥下是不是有水，那座桥除了几棵倒地横亘的树干是不是有栏杆？十几年没见的大伯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当初挺直的背佝偻着，穿着一件已经很陈旧的汗衫，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半长短裤下那裸露着的腿与在一双破旧拖鞋下的脚黑紫色青筋暴露的那么可怕，似乎随时献血都会挣脱血管喷涌而出，带着一顶大草帽的大伯那张苍老的脸上已经满是眼泪，我也泣不成声地抱着大伯说“你怎么成这样了？”、、、、、、写到这里心里又开始痛，当面对许多事情时，我们是那么的无能无力，我们阻止不了时间挺留，也阻止不了亲人就那么苍然地撒手离我们远去，更加不能阻止因为亲人离去而留下的那份遗憾与心痛、、、、、在祖籍只待了两天，两天里大伯寸步不离，我们走那就跟到哪，见人就欣喜地说“这是我侄女，侄女来看我了！”村上的人便说“你看你大伯高兴的啊，你走哪就跟到哪！”每每大伯带我拜见亲友后回到家，大伯都会疼爱地说“把皮鞋脱掉吧，换鞋，脚累！”，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帮大伯打扫房间，和大伯聊天，问起大伯的腿和脚上的青筋，大伯说那是在新疆修路的时候，经常会踩在刺骨的河水中，造成年老后腿脚严重的血脉曲张。两天后我和女儿回济南，大伯一直顶着酷暑从村里送到城里的车站，我们上了车，我在车上哭，他在车下哭，彼此都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看着大伯佝偻的背影蹒跚着远去，一路上我都没有停下飞奔的眼泪。
       这一别真的就是最后一别，初五我还说，大伯你要好好保重，我爸妈三月底就去看你，我给你买件衣服和裤子，年前给你带的维生素你要按时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买，你一一答应着，但如今已都成为永恒的记忆了、、、、、、
      大伯这一生没有享过福，三个女儿条件都不是很好，唯一的儿子实属不孝，已经八十多的大伯一直到今天临终，除了住院就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杂乱的房间里，勤俭了一生只是为了儿孙能够生活的更好，凡有好吃的要留给孙子曾孙，凡有好点的衣物一定要给不孝的儿子、、、、、就这么在病痛与缺少亲情中带着遗憾走完了一生、、、、、、
       愿大伯在另一个世界快乐！不再经受这么多的苦难与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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